王禾特意前往住处以及刘其平日里会去的赌场酒肆寻找了一番,确实无人看见刘其的踪影,他只得暂时赶回衙署,原本心事重重的他,却愕然地发现衙署之外聚集了一堆闲杂人,衙署一众不良人则是严阵以待,不断呵斥着他们退去。
“不给我等一个解释,我等是绝不会离去的!”为首闹事者毫无畏惧地高声呼喊道。
王禾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景象,他才离开了一个时辰左右,怎么变成这般场面?冲击县衙便是冲击朝廷,这是谋逆之罪,比前几日昭行坊的暴乱都要严重得多,这群人哪里来这种胆子?
他迅速穿过人群,路过时因为状态不佳,不小心撞到了那名为首的闹事者,顿时两边陷入混乱,险些发生冲突,不过好在双方没有失去理智,只是叫嚷了一番,没有真正动起手来。
“王帅!”负责镇守门口的不良人看清来人是王禾,顿时露出惊喜之色,将他迎入衙署之内,其余人则是继续防范着外头闹事之人。
“到底怎么回事?”王禾与手下一边走进衙署,一边询问道。
“王帅,昨日抓捕的要犯张九越狱了……”
“此事我知道,我问的是外面那些人怎么回事。”王禾打断了手下的回答。
手下愣了愣,但也没有多问,继续解释道:“他们全都是虎象帮的人,听说张九越狱了,于是纠集起来要向我们县衙讨个说法。”
张九听到此处顿时停住脚步,愕然地看着手下:“虎象帮的人?张九越狱的事情怎么会被他们知道的?”
手下当即露出苦涩之相,连连摇头道:“我们也不知晓啊,一早发现张九越狱之后,赵县令便已经下令所有人禁止外传,可谁知道事情还是传了出去。”
所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这种纸糊的墙,王禾清楚地明白,哪怕是他所在的这座衙署之内,也一样有着许多耳目,这些耳目可能是自己认识的任何人,根本无从甄别。
王禾无奈叹了口气:“那如今赵县令怎么说?你领我去找他。”
不像手下却摊了摊手,苦笑道:“赵县令此刻不在衙署之内。”
“这种时候他去哪了?”王禾不解道。
“京兆府啊,犯人丢了,瞒也瞒不住了,他便赶紧跑去找京兆府尹坦白从宽了。”手下如实答道。
王禾眉头紧蹙,说是坦白从宽,但以王禾对赵县令的了解,他绝不是那种坐以待毙之人,或许有祈求京兆府尹原谅之意,但恐怕更多的是去与孙少尹商量要犯丢失该如何弥补,只是现在哪怕再找一个人来顶罪或者说犯人没有逃走都不太可能,毕竟消息已经传开,这种时候出来争辩反而会被大家认为是做贼心虚,甚至他们此刻哪怕将真的张九押至众人面前,众人也可以说是假的。
事到如今还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解决办法,只能寄希望于赵县令能从孙少府那里得到些助力,王禾叹了口气,继续问道:“钱甲他们呢?”
“他们四个被赵县令下令打了一顿,不过王帅放心,兄弟们下手有轻重的。”手下压低声音道。
王禾点点头,方才他急于去见四娘,对于正在受审的四名手下颇为愧疚,此时听到众人还算是互帮互助,没有太过下狠手,心里才好受一些。
他在手下不良人的带领下来到钱甲等人休息之处,虽说其他人留了手,但也仅仅只是留手,倘若太过明显只会激怒赵县令,因此四人依然被打得有些难以下地,他们瞧见王禾赶来,当即露出苦笑。
“此次……你们受苦了。”王禾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王帅这是哪里的话,本就是我们疏忽了,谁能想到那匹夫如此狡猾,居然穿着我们的衣裳逃出去。”钱甲趴在床铺上,笑着摇摇头道。
“此事本应该我来顶的,只是先前我有重要之事离开了片刻,害得你们被打。”王禾愧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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