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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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觉从脚到头扫了他一眼:“你改卖保险了?”

    许非遥愣了好一阵,才从他嘲弄的目光中,意识到他在说自己的衣服。

    游戏行业着装要求大多数时候较为随意,除非是到了高管级别,否则很少有场合需要穿礼服。

    许非遥上一次穿礼服,已经要追溯到好几年前。

    尽管如此,当初他购置礼服的时候,也并没有贪图便宜,面料和剪裁都挑选了不菲的价位。

    就算不是最顶尖的……也不至于像卖保险的吧!

    他心里多少有些不服,可是再一看梁觉,顿时就失去了反驳的底气。

    和下午一身休闲的打扮形成极大反差,现在的梁觉身穿一袭高定燕尾服,衬领挺括,剪裁修身,衬得肩宽腿长。

    先前散落在额前的缕缕发丝,这时规整地往后梳拢,露出饱满英挺的额头,将他那优越的五官凸显得更加出众,面部的每一寸线条都犹如刀刻般完美无瑕。

    就算是许非遥这种时尚细胞为零的人,都能看出梁觉这一身是如何的华美高贵。

    站在他面前,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都得像卖保险的。

许非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还没想好该说什么,梁觉先开口了。

    “上车。”

    许非遥像个声控木偶一样,乖乖地跟了上去。

    可能是因为止痛药吃得有些多,他的大脑变得很迟钝,一直到在梁觉身边落座,一个恐怖的想法才涌上心头。

    今天晚上的活动,他是要和梁觉……一起去?!

    许非遥不安地往梁觉那边瞟了一眼。

    自从他上车之后,梁觉压根不看他,而是拨了一通电话。

    电话那头大约是他的助理,许非遥听见他报了几个数字,好像是要对方帮他按尺码挑衣服。听着似乎是自己的围度,只不过是七年前的。

    挂断电话后,梁觉吩咐司机直接开往市中心商圈。

    许非遥终于按捺不住地发问:“梁总,您这是,要带我去买礼服吗?”

    梁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说呢?”

    许非遥实在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耽误上司的行程,几番犹豫后说:“梁总,其实这个酒会我之前也参加过,也是穿的这一身去,应该是足够匹配酒会的规格的。”

    “酒会的规格?”梁觉眉头微蹙,仿佛觉得许非遥说了特别离谱的话,“你陪我参加活动,需要匹配的是我的规格。你穿成这样,是打算丢谁的脸?”

    “……”

    这话一出,许非遥就识趣地不吭声了,默默看向窗外。

    良久,耳边响起一个声音。

    “手又是怎么了?”

扭头一看,梁觉正寒着一张脸侧睨着自己。

    许非遥顺着他的目光,看见自己刚才修剪枝叶时不小心划破的伤口,刚才被其他事耽搁后,就一直没来得及处理,现在看来有些发黑。

    “没什么,”他将手缩进礼服袖子里。

    “没有创口贴?”

    “不用,”许非遥摇头,“都快好了。”

    梁觉的脸色瞬间寒了一个度:“早上都没有,你当我是瞎的?”

    许非遥心虚地瘪了瘪嘴。

    “……越大越不会照顾自己。”

    梁觉冷笑了一声,随后让司机在前边停车,自己下车离去。回来的时候,扔给他一盒创口贴。

    许非遥觉得自己突然变成了一条机械生命,失去思考的能力,一切行为都遵循既定的程式。他机械地伸手接过盒子,机械地将创口贴贴在伤口上,又机械地说了声:“谢谢梁总。”

    梁觉哼了哼,语气变得难以捉摸起来:“下回买止痛药的时候,也记得买些创口贴吧。”

    许非遥先是一愣,随即才想起来,昨天早上买止痛药时,他尚未意识到自己已被解除拉黑,还像往常一样记了账。

    “……”

    他悄悄瞟了梁觉一眼。

    从昨天到今天,一桩事紧挨着一桩事不断发生,他一直被推着往前走,被动地去消化,很多事情都来不及细细思量。

    可是他前一天刚跟梁觉发过短信,第二天他就空降成了自己的上司……尽管他还不能明白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可这当中的巧合……实在是让人无法视而不见。

    许非遥清了清喉咙,缓缓开口:“梁总,您是什么时候……决定回国的呀?”

    “怎么?”梁觉从容地扭过头来,眼中闪过一丝促狭,脑袋歪向一侧,“以为我是为了你回来的?”

“当然不是。”

    许非遥立刻回答,只见他脸色一乱,下意识看了一眼前排司机的后脑勺。

    只消一眼,就敛回目光,却还是没能躲过梁觉锐利的眼睛。

    梁觉几乎是刹那间便看穿了他的心思。

    他在害怕。

    他害怕司机知道他们的事。

    对于许非遥来说,梁觉是他磊落人生里唯一的污点,让他犹恐避之不及,生怕别人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瓜葛。

    以前如此。

    现在也如此。

    永远是那个见不得人的、橱柜里的骷髅。

    想到这里,梁觉的手指紧紧捏住袖口的钻石袖扣,发出一声刺耳的吱呀声。

    “自然是很早前就决定了,”梁觉回答,“怎么?”

    很早前就决定了……

    那就是说,跟他发的那条消息没有关系。

    如此一来,也能解释为什么梁觉会将自己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无非是为了工作联系方便罢了,没有什么别的原因。

    也是。

能有什么别的原因?

    “没什么,”许非遥浅浅一笑,轻声说道,“我只是想着,您应该很久没回国了吧,有没有想到处走走,看看以前生活过的地方、认识的人之类的?”

    梁觉挑眉反问:“你觉得我要去看谁?”

    “都可以啊,同学,朋友,”许非遥耸了耸肩,半开玩笑地随口枚举,“宿管阿姨,摊手抓饼的小哥,大学老师——”

    “大学老师就算了,”梁觉突然打断,语气变得诡谲起来,“不过我倒是一直惦记着我高中时的一位老师。”

    心底生出几许不安,许非遥面色一顿:“当然了,高中老师也是可以看的。”

    “不是高中老师,是高中时的老师,”梁觉歪着头,似笑非笑地纠正,声音里满是揶揄之意,“是我的家教,曾经是个品学兼优的大学生,从头到脚挑不出毛病,不过我听说,他现在混得很普通。”

    许非遥用力攥紧了袖口一角。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极力维持着面不改色,“想必梁总的老师看到您现在出人头地,一定也会为您欣慰的。”

    梁觉冷嗤一声,悠然开口:“我还听说,这位家教表面道貌岸然,其实生性浪荡,勾引自己的学生。”

    仿佛一颗惊雷在耳边炸开,许非遥错愕地看了过去,目光变得无比空洞。头皮一阵阵针刺般发麻,仿佛随时都会裂开。

    梁觉嘴角扬起一丝胜利的讥笑,好整以暇地翘起了腿。

    “不知道许老师对此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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