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夫瘫倒在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李河?李河是谁?”
他在这里做主治医师,干过的亏心事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怎么记得清一个李河。
手术室的电线“刺啦”的冒着火花,谢尘缘又张嘴了,嘴里呕吐一般吐出几十把手术刀,把把沾满血凌乱着掉在地上,仿佛认识钱大夫一般扭动着去找他。
谢尘缘血淋淋的开口:“钱大夫,您给我做的手术,你忘了么?”
钱大夫直到刀立在眼前,才终于想起来了和谢尘缘脸上疤痕一模一样的李河:“不是我害的你啊,手术是他们叫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啊,只是叫我让你好的慢一点,多收你一点钱而已啊。”
谢尘缘嗤笑一声:“钱大夫~”
“我真的没有害你,我只是负责叫你多手术几次祛疤,别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求求你,求求你饶我一命!”
谢尘缘见他只想着撇清自己,慢悠悠的朝着他飘。
钱大夫看谢尘缘已经逐渐逼近:“我真的不知道啊!让你借高利贷的人不是我啊,我是知道他们有这个营生,但是我也没办法啊,求求你放过我吧!”
钱大夫已经失禁了,脸色煞白的跪下朝着谢尘缘磕头:“我以后再也不做了,我求求你,杀你的真的不是我!”
谢尘缘尖锐的嘶吼一声,厉声:“那是谁?”
钱大夫:“老板!是老板!都是他叫我这么做的!求求!”
钱大夫突然晕倒,脸色煞白。
谢尘缘该问的问的差不多了,一个听人指挥的大夫不是重头戏,而且他不能随意更改别人因果走向。
他抬手打个响指,手术室的人都迷茫的看着彼此。
然后发现了倒在地上失禁的钱大夫,匆忙的叫救护车。
钱大夫只会奇迹般的忘记这一切,继续作为恩熙机构的主要医师,在自己的罪孽上涂抹。
手术室的门开了,谢尘缘顺着缝隙飘出去。
听钱大夫的意思是,恩熙的老板让他治疗的过程长一点,面部瘢痕如果面积太大是可以分几次手术祛除,他利用这点叫李河增加手术次数,又介绍李河去借高利贷。
*
恩熙老板的办公室,谢尘缘又恢复成不染凡尘的模样飘进来,细细的打量一圈。
办公室里干净的很,东西都整整齐齐的摆放,小窗台上摆着几株绿植。
谢尘缘轻轻飘飘的站在办公桌前面,打开抽屉,里面只有几本薄薄的记录册子。
耳朵里突然传来一点感觉,食人花在他耳朵里待了两天,他已经能辨别出这是它的叶片在走路。
谢尘缘少见的突然抿了一下嘴唇,眉眼弯弯,然后突然歪头看了一下侧面。
食人花正在耳朵里举着眼睛努力向外看文件,学着谢尘缘一本正经高深莫测的模样假装思考,结果下一秒整朵花直接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
谢尘缘突然笑开了。
奇怪,谢尘缘清冷的模样,时而让它感觉温柔,时而有点乖张恶劣,但是都奇怪的和谐。
它正盯着谢尘缘眼角有些得意的弧度,疼痛感让它本能的想要揉揉自己,然后突然举着大眼睛原地踏步了几圈。
谢尘缘看着它,伸手搭了个台阶把它托起来:“摔疼了么?”
食人花眼睛甚至能看出来是惊诧的:“我居然疼了?!啊啊好奇怪,我明明不会疼啊!”
谢尘缘:“不会疼?”
食人花:“对啊!我不会疼!但是刚刚!啊啊啊!”
谢尘缘看着手心里焦急转圈的花,有些复杂:“那受伤了么?哪里疼?”
食人花站定,指指自己嘴的下半片:“没有受伤,只有这里有点疼。”说完还有点欣喜的伸出纱布裹住的叶片:“好新奇哦!我第一次会疼,就连这里都有点感觉了!”
谢尘缘想安抚一下,又发现花没有大脑的构造,只有大嘴和眼睛,只好抬手摸了摸它上巴:“嗯嗯。没事的,会好好呵护你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食人花眼神都能看出娇羞的感觉了,比之前的情绪要明显很多:“嘻嘻。”
丑花忙着惊喜,把自己裹着纱布的叶片看了又看,从它开始存在,它一个同类都没看见过,而且对人有想食用的欲望,不会疼不会流血也不用像其他植物一样喝水,所以它为了寻求共同点格外注重自己的光合作用,甚至一度以为自己是个小怪物,哎呀,没想到是这么有潜能的一朵花。
美滋滋的想着就被谢尘缘托着转了好几个圈,差点转出办公室。
连接眼睛的茎被转的拧了好几个劲儿,好不容易解开就看到一个特别大的亡灵突然占据办公室的大部分空间,庞大的看不清全部的构造,头部甚至穿过办公室的顶部露在外面。
谢尘缘抬头皱眉:“哪来的?”
巨大的亡灵不回答,只是笨拙的低头寻找声源,然后莽撞的进行攻击。
谢尘缘有心想借着恩熙里面的亡灵得到点线索,不好贸然拔簪子,只能带着花一个劲儿的躲。
不过亡灵似乎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一味的寻找,攻击,重复这个过程。
谢尘缘开始有些不耐烦,亡灵突然爆冲撞过来,谢尘缘被撞的翻了个跟头,没等爬起来,就发现手里的花不见了。
这才刚说过要呵护,谢尘缘抬手就要拔簪子,反正这里面的亡灵多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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